昨天我打通了爸爸的电话。在一年多后的这天,我再次主动地联系了他。我俩不再质疑对方,不再考量,不再指责,不再嘲讽,不再伤害,剩下的仅有相视一笑。安静的问安,挂上电话。
两年前,怀着仇恨的心情,回家又愤愤地离家。在一个最远的地方读书。我说要是能不回家我就不回去,只要有事我就不会,我坚决不想看到父母。当时的我做到了多年来想做的事,那就是独立。我更加明晰更懂得,经济的独立对自己多么的重要。这过程中,伴随着成长的阵痛,却能勇敢的体会到宝贵的经历。
我爸爸一直认为,读书可以改变命运。于是从我出生起就肩负着家族命运的大任,刻苦艰辛的求知。渐渐地,我发现并不是读书改变了自己,反而是爸爸的偏执,愤怒,不满,不甘心,给我的生活添加了意义。
父母的狗血闹剧一定是对孩子最致命的打击。去年我彻底的详细的理清了家中的无聊事儿可耻可憎的事儿。这些事儿一度让这个家蒙羞,让家人为耻。
在4到6岁的时候,我没有妈妈。之后学到一篇课文《小蝌蚪找妈妈》,而我5岁真真实实的找了妈妈。我不知道乡人怎么看,反正大家议论纷纷,也不愧让我生在农家见识农妇。我不知道家人怎么想的。然而直到那一次,我才直到妈妈多可悲多可怜。五年级的班主任问,来读一段课文,我站起来读。把“学习”读成了[xuó xí],然后全班哄笑。我至今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。然后我被单独拧到讲台,听完了班上最漂亮一位女生的朗读。然后老师煞有介事的让我再读一次,又是全班的哄笑。老师问,你衣服怎么两周都不换(我实际上就两件衣服),我不知道说什么。老师又说,“你妈妈是不是没在家,你妈有精神病吗?”在一个中心小学的教师中间,我第一次体会到了羞愧。我面红耳赤,斜视着他,心里那么的臊得慌。我只是沉默着。在学习初期我只是不会讲普通话,而之后我再也不敢大声的说话,所有人都夸奖说真是个内向的乖孩子。在十九岁前,我很讨厌语文,讨厌语文老师,讨厌说话,讨厌夸张和讨厌表演。整个少年时期,这位李刚老师和妈妈都是我的耻辱。
之后妈妈回家了。爸爸在外面找到她回来了。她被暴打一顿,嘴上一直说着不敢了不敢了,她再也不走了。床上躺了两个月,腿伤很重,又找人包了草药。有一次我去市场上买了橘子回来,我拿了一个给妈妈。我爸爸吼了我,不准其他人和他说话,我走开了。之后又悄悄地剥了一瓣给她吃,,她打落了我手里的东西。我哭了,然后她说不吃东西就推我出去。我不走。她哭了我也哭。她两眼无光,不看我抱着我的头。我看到,泪水流到嘴边然后可以咽下肚子。
后来我很困惑,怎么当时就那么懂事。我猜,小孩子总想得到表扬的,他就不停的疯玩疯跳,以博得疲倦的烦躁的父母的开心。我从小就懂得了察言观色,我也从出生起注定不会懂得人际交往。可是啊,妈妈一直过的很不好,直到今年,妈妈说,你把我气死才安心啦,冬娃子,不要闹了好不好呀。摇着我的手臂。
家里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动,我和爸爸闹的不可开交,婆婆(奶奶的意思)去世两年,家里两位残疾人(爸爸的兄弟,由他抚养30多年)被送进养老院,妹妹放弃读初三,这些事情瞬间就来了,又结束了。我爸爸一直是完美主义,教条主义,这些都与后来我的抑郁症相关。我的小世界里,从来没有舒畅和很好的人,一直都是悲观色彩和悲情主义。 本文来自织梦
我一直讨厌妈妈,我爸爸和婆婆更甚。直到婆婆去世前她一直担着不孝的罪名。婆婆经常骂她,当面吵架,背后指掇。总之妈妈的所有品行都被描述至境。而两年前我才看到完全不一样的妈妈。她在婆婆走前,三天都没睡觉。中间更是忙得一团糟。我想,一个吃苦、忍受、乐观的女人从来都没有被人认识到。
这期间的很多事,我很痛苦,大家都痛苦的过去了。然而,能够怀念的或许仅仅是父母那自私无知后仅存的人之初之善性。在相互躲开了锋利的刺后,才会更加珍惜彼此的温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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