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0年搬家时,香港六合彩官网,我把所有家具都送了人,只有那十几箱子书籍没舍得扔掉,随我一起来到新居,由于至今没有打制书橱,那些书还堆积在储藏间里。前不久,黑龙江大兴安岭诗友姜红伟创建了上世纪八十年代诗歌纪念馆,从博客上联系到了我,向我征集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诗歌民间刊物,我慨然允诺,却因书籍不方便查找,至今未能兑现承诺,却再一次勾起我对自己读书生活的温馨回忆。 dedecms.com
我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生人,印象中读到的第一本书是在五六岁时,那时还没上学,父亲去县城开会时买回来一本“小人书”,是根据现代京剧《红灯记》改编的连环画,从此便开始了我最初的读书生活。那个时候,我总是将过年时长辈们给的压岁钱积攒起来,留着买书用,舍不得去买零食和鞭炮。村里的代销点不卖书,我都是步行到3里地之外的官道李供销社去买,一般都是一周去一次,有时候去的太勤,柜台里的“小人书”还没来得及更新。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
记得那时的“小人书”大都是《红灯记》《沙家浜》《白毛女》《智取威虎山》《红色娘子军》等由革命样板戏改编的连环画,还有《半夜鸡叫》《童年》《在人间》《我的大学》等。到小学五年级时,我的“小人书”积攒了足有200多本,在我们那个偏僻的小村里,我要算藏书“首富”了。村里的大人小孩都和我交朋友,为的就是借我的“小人书”看,别的小伙伴家里有过去老的藏书,我就跟他们交换着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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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岁大了些,“小人书”对我渐渐失去了诱惑,从父亲带回家来的一本长篇小说《敌后武工队》开始(1958年出版,冯志著),我又转向了不带图画的“大书”,这是我平生读到的第一本长篇小说。跑3里路到镇上,怕的是见到一本好书而兜里的钱又不够,悻悻地回来,一连几天总惦记着那本书。从家里翻箱倒柜搜罗些废铜烂铁卖掉,或者向祖母要几角钱,再跑到镇上把书买回来,心才得安宁。小时候,我一直跟祖母一起居住,晚上就在煤油灯下为祖母读《高玉宝》,每天一章,就像收音机里的长篇小说联播一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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随着阅读欲望的不断增加,小镇供销社里的书籍已经不能满足我了,而我居住的小村距离冀县县城有70里地之遥,那时到县城只有一条土公路,交通不方便,总去县城的新华书店买书也不现实。由于我们村处于冀县(冀州市)、深县(深州市)、衡水县(衡水市)、束鹿县(辛集市)四县交界处,因此就经常去临县小镇的供销社去买书。前磨头是深县的一个小镇,离我们村约有40里地,那里有一个小火车站,供销社要比官道李的大一些,书籍自然也多些。所以,我就利用星期天骑自行车去那里买书,一般都是上午去,中午在那里吃点东西,下午再回来,大多数时间都在供销社的书柜前或者书店度过。为了买书,我也经常骑自行车去70里地外的衡水,去40里地外的束鹿县孟家庄(那是《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》词作者、著名诗人公木的家乡),那时候都是土路,路上要休息好几次,去一次就是一天的时间。当我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家中,心里也是甜甜的,因为我买到了自己喜欢的书。 织梦好,好织梦
记得那时,我自己买的“大书”有《艳阳天》《金光大道》《大刀记》《渔岛怒潮》《桐柏英雄》《夺印》《三探红鱼洞》《海岛女民兵》《西沙儿女》《万山红遍》《林海雪原》等。我有两位本村同学家里有很多老书,因为一位同学的父亲是小学老师,另一位同学的哥哥是衡水师专的老师,我就经常用自己买的新书与他们交换着看,先后阅读了《红楼梦》《水浒传》《西游记》《牛虻》《啼笑因缘》《钢铁是怎样炼成的》等。如果彼此相中了对方的某一本书,要“谈判”几个回合,才能把自己喜欢的书据为己有。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
当时对我来讲,书比衣服重要。我把自己买的“小人书”“大书”都包上书皮,统一编号,登记造册,分别装在两个箱子里。记得有一个祖母陪嫁的梳妆盒,能盛五六十本“小人书”,“大书”则装在父亲修理收音机的一个工具箱里。1976年夏天唐山大地震时,人们都搬到简易的防震窝棚里睡觉,我也不忘挑一些书拿出来。记得在一个下雨天,我和家人住在院子中用塑料布搭成的窝棚里,突然想起有一本书应该拿出来,便冒雨又跑回屋里,全然不顾地震不地震了。 织梦好,好织梦
常言道,“买书莫如借书”,所言极是。借来的书日夜兼读,如饥似渴,而买来的书总觉得有的是时间,以至于有些书至今也没有仔细读过。与小伙伴交换着看书时,一般都有时间限制,有时一个通宵能读完一本20万字的长篇小说,读完了这一本还有下一本等着我去读呢,如果谁不守信用,以后就别想再借书看了。粮食填饱了我们的肚子,给人以强健的体魄,劳动的力量;书则喂养了我们的精神和头脑,给人以丰富的思想,敏捷的思维。
上高中时正是1977年,中国文艺刚刚开始复苏。在语文老师刘长禹的启发下,我开始了有目的、有选择的读书。那一时期读的最多的是唐诗宋词等古典文学,这些书市场上不多,小的书店里根本买不到,有时从刘老师那里借得一本,便昼夜抄写,结婚十多年之后我还保存着唐诗手抄本。大概是因为我偏向语文,深得刘老师的喜爱,经常把我的作文在班里当做范文阅读,这也许是我日后走上写作之路的起点吧。那时候我就读的西沙公社高中学校离家有4里路,下雨下雪的时候就中午不回家了,需要自己从家里带饭,吃过之后我就去刘老师的宿办室里读书,也算是给我吃“偏饭”。高中毕业时,刘老师送给我好几本书,记得有《人间词话》《杜甫诗选》《美学概论》等,这在当时是我最喜爱的东西了。 本文来自织梦
经过了“小人书”、“大书”、“唐诗宋词”等读书历程,我已告别校园走向社会。在乡间的农舍里,我几乎是发疯般的读着艾青、臧克家、普希金、拜伦、雨果等人的作品,啃着似懂非懂的美学、心理学专著,整个身心都沐浴在书和知识的海洋中。从毕业到参加工作后的几年间,我曾经自费订阅过《诗刊》《词刊》《星星》《诗神》《诗潮》《萌芽》《青年作家》《青春》《文学青年》《鸭绿江》《歌曲》《大众电影》《文学报》等报刊,最多的一年,我一下子订阅了10种报纸和杂志,这在当时农村是不多见的。也正因此,我与我们村这条线路的邮递员老张成了好朋友,知道我进县城参加工作之后,他还经常从家里给我捎东西。
从那时起,我已不再仅仅满足于当读者了,立志也要拿起笔来写作,让我的名字也走进那些书里。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一个秋天的傍晚,我坐在衡水湖边的草地上,写出了有生以来第一首变成铅字的诗《衡水湖夜曲》,发表在衡水地区文联主办的1981年第3期《农民文学》上,从此便开始了我的文学创作之路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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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今在我家中,唯一值得炫耀的便是书。家中有多少藏书,我没有仔细清点过,虽不及古人“学富五车”之多,但至少也有两拉车,搬家时最重的东西就是这些书。遗憾的是,我至今也没有一个像样的书橱,书们都委屈的缩在床底下或者阳台上的纸箱子里,以至于倍受老鼠、蛀虫的欺凌,总觉得是愧对了这些书们。
市场经济的大潮,也令我们这些文人们浮躁,不能再静下心来读书了,许多年也没有买过新书,都在吃过去读书的“老本”。随着年龄的增大,心境渐渐变得平和了,不再对追名逐利感兴趣了,书又成了我安放心灵的居所。 copyright dedecms
古人云:“书中自有黄金屋,书中自有颜如玉。”书中有什么,全凭读者去感觉去体味。历尽千辛万苦终于觅到一本好书,犹如在沙漠中寻到一片绿洲,一整天都会沉浸在愉悦而美好的情绪之中;在冬季一间冰冷的屋子里读一本好书,就像捧着一只火炉,心中充满无限暖意…… 本文来自织梦
爱书吧!先人对我这样说,我也对今人和后人这样说。我想,我的书橱也该提上议事日程了。 copyright dedecm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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