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丨万宁:我是不二的

移动版  2016-02-11 02:02  来 源:摘自网络  字号:

我是不二的。二胎政策出台的那个夜晚,满天的星星看着人间,竟然垂下眼帘掩嘴而笑。无数家庭处在亢奋之中,不管是否进行过“封山育林”,都在捡场奋斗,想着赶紧的,弄个“二”出来。那些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,自己不行了,也在微信群里吆喝,吆喝来吆喝去,便有些酸溜溜与抱怨。我窃喜。名正言顺地躲过上帝给予女人天经地义的艰辛。生育一个孩子,让我有大片的时间为自己而活,做自己想做的事。比起我的先辈,我无法用言语感激。从古至我的外婆、母亲时代,生八九个,五六个都是正常的,作为女人,生儿育女几乎成了生命的全部,可是作为多孩家庭的我,亦有诸多不满,一生下来,就四处寄放,除了物质上的匮乏,父母关注的目光亦是很少,作为孩子的正常诉求从未得到正视,更难说是实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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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我不怪父母,他们像他们的父母一样,是在完成人类繁衍生息的一项使命。记忆里,上一辈女人的生命一直在劳作,白天忙家务,晚上做针线,从青年到暮年,不管自己愿不愿意,只能付出。有梦想的,就把梦想寄托在孩子身上,不知是否想过,自己曾经也是父母的孩子,也承载过梦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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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,冬阳从当西的玻璃窗外暖洋洋地照进来,桌上铜壶里正煮着陈年普洱,茶香随水汽漫散,我在躺椅里抱着电脑,看几眼窗外湖水又敲几行文字,小狗狗呼呼地睡在我脚边。我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这更好的时光。我无限满足。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

我是位作家。喜欢安静与独处。可是,我的才华让我的作家身份无法养活自己,我必须有一个职业,供自己生存,供自己融入社会。我很认真地对待我的职业,作为报人,与写作相关链接的时刻有很多。曾经的记者生涯,每天都是我写作的课堂,所见到的事与人,或多或少都会为我打开一扇门,我的情绪会在这个过程中,经历惊讶、震撼、愤怒、感伤、感动、温暖,或是麻木习惯在某些平淡枯燥的日子里。岁月往前冲,落在心里的是记忆。这些记忆也不知怎的就成了一些文字。有位大师说过,文学是记忆的。文学在叙述记忆的时候,表达的就是生活,记忆中的生活,也表达着我的观点与价值。我在写作的时候,偶尔会扪心自问,写这些文字,意义何在。想写,想表达,这是初衷。我们每个人对这个世界是有看法的,确切地说,是对身边的人与事,但在平常的日子,要么自己不善表达,要么就是表达不清,惟有用文学的形式,从容且是坚定地讲述,这种讲述潜藏着一种力量,仿佛是在与人对话,冥冥之中,有一种牵引,我必须如此表述。这种写作是快乐的,忠实于内心,不用去取悦于谁。有位同仁,他说他在敲打文字时,他总会想到文字后面读者的眼睛,他害怕他们的不喜欢,读者是他的衣食父母,不能不在乎,可是在乎多了,就失去了写作的初衷。任何事物都是矛盾的,写作没有定律,也没有绝对的权威,我们并不清楚,是哪一种方式最好。因为再好的作品,也会因时代的不同,遭遇不同的评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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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我写作的时候从未想过将来,我只是关注当下。本来仅仅只是因为喜欢,写着写着,会有一种责任落下来。对当下独立思考,对苦难悲悯,坚信向善向上等等。我始终觉得,一个人的情怀,决定了他写作内容的全部。情怀是任何写作技巧代替不了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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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肯定是一个没有高尚情怀的人,我喜欢写故事。我写人写事时,一抬头仿佛能看见那些人物与场景,平常记下的细节,这个时候会跑了过来。八十几岁的母亲看过我几篇小说后,哈哈大笑,说原来小说就是扯白,这个人的事,扯到那个人身上,那个的事扯到这个人身上。我说女儿只有这点本事。母亲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我在她眼里缺点诸多,至今不认得杆秤,算数不利索,记不住人,说话不拐弯,给女儿织件毛衣,一个袖子大一个袖子小,居然让她穿出去,还强调这是不对称美。如此这般糗事,母亲只能叹息又摇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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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智商在某些领域有些低,我早就承认。所以,本分做人,安静生活是我最佳选择。做好生活中属于自己的各个角色,在这个过程中,是没有作家的。人不管是何种身份,获得过什么成就,一旦把架子端起,周围的人便会在他面前筑起坚实的篱笆,他永远腾在半空,无法着地,他听到的话看到的事与真实相距甚远。我不排斥自己融入世俗生活,也不排斥自己成为一个世俗的人。在这种生活中,我只给自己保留一个喜好,就是写作这件事。我很羡慕当下很多作家,不仅文章一流,画画、书法、摄影、镌刻、收藏样样精通,在这点上,我只能景仰。生命短暂,时间有限,愚钝的我只能专注一样。我还是那句话,我是不二的。 copyright dedecm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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