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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有际,思无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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它们间的凝望已是告别,它们间的对话已是遗言。 dedecms.com
红背竹竿草
毒木之王的见血封喉,它唯一的解药名叫“红背竹竿草”,是一种生长在鬼树周围的很小的野草,非经验丰富者难于觅见。更为奇妙的是,作为鬼树的见血封喉自身就是解药:当树的毒汁溅入人眼睛后,用树叶和树根煮水喝,毒性立马可解。还有,海南的黎族、苗族,云南西双版纳的傣族、基诺族等南方雨林的少数民族,很久以前就用见血封喉的树皮制作毡毯、褥垫和衣服,它们舒适、凉爽、防虫,毒树皮做的衣服穿在身上,还能防毒解毒。这是南方雨林民族对鬼树的转换利用,是实践与死亡中诞生的民间智慧。危险的毒树皮变成了安全的衣服和用品,这是鬼树的悖论。 dedecms.com
毒木恶草存在于自然界,是自然界维持自身完整性以及微妙平衡的必需。在人与自然之间,毒木恶草是这个命运共同体中不可或缺的要素和环节之一。基督教和伊斯兰教常用毒木恶草来发咒、祈祷、开示。“愿这地长蒺藜代替麦子,长恶草代替大麦。约伯的话说完了。”这是《旧约》中约伯悲恸的旷野呼告。蒺藜在《圣经》中有时是荆棘、刺草和枳棘,有时是荒漠干旱地区常见的荨麻——俗称蜇人草、蟹子草、植物猫。荆棘算不上毒木,却地位低下,是毒木的难兄难弟,在《古兰经》中,荆棘是与火域连在一起的。《古兰经》还说,一句良言好比一棵优良的树,一句恶言比如一棵恶劣的树,在大地上被连根拔起,绝没有一点安宁。 本文来自织梦
面对恶草毒卉,佛教的“转换利用”是最为有效和成功的。譬如曼陀罗花,原本是洋金花、山茄花,毒性很大,中国古人用它来制作“蒙汗药”。两千年前的华佗,曾用它作麻醉剂,为病人施行刮骨、剖腹手术。等到佛教出现,有毒之花得以洗心革面、脱胎换骨,成为圣域之花。佛经云,释迦牟尼成佛之时,天鼓齐鸣,发出妙音,天雨曼陀罗花,满地缤纷。曼陀罗也演变为坛城,是藏传佛教僧众日常修习秘法时的“心中宇宙图”,代表了一种最高的精神秩序。佛教感化万物,强调人人皆可成佛,面对恶草毒卉,也有一颗慈悲心。 织梦好,好织梦
今天,我们面临的最大险境已不是为生存而战的原始丛林,而是:人类分泌和制造的毒素,已远远超过自然之毒、见血封喉之毒。“毒”的平衡被打破了,即意味着“善”的隐匿与“天人合一”的溃败。毒品的毒、食品的毒、空气的毒、垃圾的毒、噪音的毒……等等,都是我们自身的分泌物,并被我们排泄到大自然中。自然已被毒害。在人类之毒面前,自然之毒已是小巫见大巫。 dedecms.co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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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我们体内的毒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
我们内分泌排出的毒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
我们每个毛孔渗出的毒
终将
毒死我们周围的毒
——翟永明:《我们身边的毒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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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经,一滴自然之毒、见血封喉之毒有效地维系了自然的平衡、人与自然的和谐。当它们中的最后一滴干涸、消失之时,我们身上的解药也同时丢失了,所有的“排毒解毒”和“以毒攻毒”药方就成了天方夜谭。鬼树魅影退而成为一道远古景观,在地平线尽头,新的“鬼树”将要诞生,那就是我们人类自己。 织梦好,好织梦
南方的鬼树,永远变成不了北方的神树。它们间的凝望已是告别,它们间的对话已是遗言。或许暂时地,在神树雄姿和鬼树魅影之间,还有漫游者的“在人间”——一个“七上八下九不活”的人间! 本文来自织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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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苇,作家,现居乌鲁木齐。主要著作有诗集《在瞬间逗留》、《高处的深渊》,散文集《新疆词典》、《喀什噶尔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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