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话说:“家有一老,如有一宝。”那么,家有八老又会怎么样呢?在江苏如东,有一个名叫沈亚秋的纤细女子,10多年来总共照顾了8位老人。即使身患癌症,她也没有退缩,无私的奉献精神感动了无数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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近日,本刊特约记者有幸采访了沈亚秋的女儿张莫凝雨,倾听这位17岁中学生的深情讲述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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纠结:我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
2005年9月2日下午,如东县海花路8号掘港幼儿园大班教室里,一胖一瘦两个小朋友为争气球吵架,胖男孩叫道:“你爸有两个老婆,你的名字像日本人,你是假洋鬼子。羞,羞……”瘦女孩哇一声大哭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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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天晚上,女孩认真地询问父母两个问题:为什么我的名字是四个字?爸爸是不是真的有两个老婆? dedecms.com
得到的答复是:“不要听别人胡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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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女孩就是张莫凝雨,1999年出生,江苏如东县马塘镇人。张莫凝雨的妈妈叫沈亚秋,时年31岁,1998年毕业于江苏省文化学校,当时担任掘港镇文化站副站长(现为站长)。张莫凝雨的爸爸叫张恒俊,时年36岁,当时是如东苴镇交警中队副中队长(现为掘港交警中队中队长)。 copyright dedecms
那天,张莫凝雨带着满脑子疑问,草草扒了几口饭便睡了。 内容来自dedecms
2006年国庆节中午,家里圆桌上坐了许多老人,张莫凝雨又产生了新疑问:别的小朋友家里只有爷爷、奶奶、外公、外婆4个老人,我们家为什么有8个呢?
沈亚秋家的大家庭真有8位老人:
沈亚秋的父亲沈春涛、母亲张玲、婆婆张玉,丈夫的继父郁兆祥、丈夫前女友的父亲莫永鉴、丈夫前女友的母亲马桂兰、丈夫的伯父石启然、丈夫的伯母王登鸿(二老抱养了张恒俊的妹妹石小燕,他们从湖北退休后回江苏度晚年,石小燕还在湖北工作)。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
张莫凝雨心里直犯嘀咕,她的脑子里只想着一件事——那个星期,妈妈说休息日带自己去吃海鲜,可周日到中午近1点,还没看到她的影子,又等了近两小时,实在饿得慌了,她无可奈何地泡了碗方便面,边吃边抽泣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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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受采访时,沈亚秋告诉记者:“当时,马妈(马桂兰)得了骨髓增生异常综合征,情况很严重,我把带女儿吃海鲜的事给忘了。”
2011年6月,马桂兰去世,然而,这个大家庭很快又连降厄运:2012年1月,张玉脑梗中风摔倒并引发股骨破裂;2012年2月,郁兆祥患上晚期肺癌;2012年5月,石启然、王登鸿双双中风。重担全压在沈亚秋肩膀上,她在南通市肿瘤医院、如东县人民医院之间来回奔波,简直成了家里的过客。经常几天连妈妈的影子都不见,张莫凝雨难免唉声叹气。 dedecms.com
更让张莫凝雨难以接受的是,老人出院后被妈妈陆续接回了家。正常情况下,人还没进屋便会闻到浓浓的药味,推开门更是被呛得难受。有一次,张莫凝雨在屋里洒多了花露水,张玉产生了过敏反应,沈亚秋责怪了女儿几句,张莫凝雨吼起来:“我讨厌这个家,我不是你的亲生女儿。”沈亚秋怔怔地立在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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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苏人过端午节的习俗是:吃粽子纪念屈原,插菖蒲、艾条辟邪。2012年端午节上午,沈亚秋给女儿准备了这三样东西,但她很快发现,张莫凝雨不仅没尝一口粽子,还把书房里的菖蒲、艾条随手丢到客厅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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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出人意料的是,这年暑假开始才几天,张莫凝雨没与父母说一声就在县城打起零工。闻知消息后,沈亚秋心里五味杂陈,家里经济情况不算太差,女儿赴县城打工并非为了赚钱。 dedecms.com
2012年8月初,为缓解矛盾,沈亚秋决定带女儿去西安玩几天,莫永鉴身体好,主动要求同行。不巧,他们在户县遭了泥石流的袭击。灾情发生时,沈亚秋的第一反应是拉住了莫永鉴,等她寻找女儿时,莫永鉴已抓住了张莫凝雨的手。脱险后,张莫凝雨很难过,妈妈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,这是什么原因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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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女俩合影,亲密似姐妹
自责:我真不应该那样误解 内容来自dedecms
女儿对母亲的成见越发加深,并开始故意找茬:母亲关卫生间的灯,张莫凝雨会说还没洗漱好,母亲不帮忙,她就故意不关灯;母亲提醒女儿加衣服,张莫凝雨会说天太热,不提醒的话,她又会叹息天太冷;母亲给多了零用钱,张莫凝雨会讽刺她真大方,给少了又埋怨她太小气。
从西安回来后的一天,见女儿在书房里磨蹭,沈亚秋便催她快点做作业,并且主动帮忙收拾凌乱的书桌。张莫凝雨生气了:“别烦我,伟人都习惯晚上工作、学习,成功人士的桌子总是凌乱的。”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
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,抵触情绪会毁了孩子的前途,可一提起这个话题,孩子就沉默。为了让她安心学习,莫永鉴向张恒俊、沈亚秋提议,在学校附近租间房子,他去陪读。能离开母亲是求之不得的事,再加上“泥石流事件”中对莫爷爷的感激之情,张莫凝雨爽快地答应了。
本身具备良好的基础,再加上原本就有勤奋刻苦的好习惯,张莫凝雨的成绩直线上升,月考在全校六个班中排名第二。参加表彰大会后,见孩子开心得合不拢嘴,莫永鉴与孩子进行了细谈,张莫凝雨终于袒露了心迹。 织梦好,好织梦
毕竟是退休老干部,找到问题症结后,莫永鉴决定给孩子讲个故事—— dedecms.com
1992年,张恒俊在如东化肥厂工作时,与同厂话务员、莫永鉴的女儿莫晓晖恋爱。1994年中秋,23岁的莫晓晖因白血病生命垂危,张恒俊郑重地向女友表态,认二老为干爹干娘,照顾他们一辈子。 织梦好,好织梦
这个有情有义的决定着实令人感动,莫永鉴与沈亚秋父亲沈春涛、张恒俊的继父郁兆祥是好朋友,便主动给沈亚秋、张恒俊牵线搭桥,一个爱慕对方的重情重意,一个喜欢对方的温良贤惠,良缘终成现实。婚后,他们孝敬莫家二老,张莫凝雨出生后,张恒俊给女儿起的名字是张凝雨,沈亚秋却主动加上个莫字,从而造成了凝雨的“与众不同”,而目的只是“给老人家留个念想”(沈亚秋语)。 dedecms.com
听完故事后,张莫凝雨非常内疚,慢慢的意识到自己狭隘了,她想向母亲道歉。母女俩的关系也开始缓和。
自豪:我有个了不起的妈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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或许是好事多磨,命运之神也想考验这对母女。
2013年1月初,沈亚秋连续发高热,检查结果居然是可怕的乳腺导管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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为了让女儿安心读书,沈亚秋只把实情告诉了丈夫,两人悄悄到了上海市肿瘤医院诊疗。沈亚秋接受手术后,便不再让丈夫陪同,她以进修学习的名义“欺骗”家人,独自到上海进行了6个疗程、126天的化疗。
接受采访时,沈亚秋回忆:“那段日子真是生不如死,我吐得天昏地暗,任何食物在嘴里都像木屑一般。浑身没一点力气,走点路都要喘气。但我得坚持,越是吐得厉害越是得吃。实在难受时,我就到病房楼道口唱几句曲,以分散注意力。唯一的奇迹就是,别人头发全掉光,我却能维持原样。” 织梦内容管理系统
可是,在每次化疗的间隙,沈亚秋还是回家全力照顾老人。
妈妈怎么又不关心我了? 内容来自dedecms
时间一长,不知内情的张莫凝雨产生了误解,刚和母亲缓和的关系又出现阂隙。
2014年2月初的一天中午,张莫凝雨找东西时无意中在床头柜里发现了妈妈的治病资料。天啊!妈妈得了癌症! 本文来自织梦
张莫凝雨顿时为自己还在和母亲生气悔恨不已,妈妈得了癌症,心里想的只有别人,而自己还在幼稚的和妈妈怄气。 dedecms.com
妈妈给予了女儿力量,此后,张莫凝雨发愤努力,不断创出新成绩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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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4年7月,以高分考进马塘中学;2015年9月,当上了班级团支部书记;2016年6月,被评为“南通市三好学生”。 织梦好,好织梦
而沈亚秋也是捷报频传:江苏省“三八红旗手”,南通市“十大女杰”“孝亲敬老模范”“中国好人”“江苏最美警嫂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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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样令人欣慰的还有,沈亚秋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好,日前医生说她已完全康复。沈亚秋说:“辛苦双倍,幸福也双倍。” 织梦好,好织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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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明家庭会议现场留影 织梦好,好织梦
2016年12月12日,沈亚秋在北京参加了“第一届全国文明家庭表彰大会”,从国务院副总理刘延东手上领了奖,还受到习近平总书记的亲切接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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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天,沈亚秋在微信朋友圈中写道:“请允许我骄傲地激动一下,习主席亲切接见,还一一与我们握手,如此近距离的接触,真是终生难忘……” 本文来自织梦
读着妈妈的真情倾诉,张莫凝雨幸福地哭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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